即便李穆白面上那转瞬而逝的微妙变化,却依旧没逃过小魔头的眼睛。
恰逢轩窗微开,一阵寒意席过。
“阿白,孤有些冷......”
小魔头美眸一转,忽的露出一丝狡黠的笑,于是那双桃花眸再度半阖,顺势又合衾躺了下去。
“嗯?”
李穆白回过神来,忙不迭的转身去关那半开的镂花轩窗。可在他背过身后,姒洛却忽的上扬起嘴角露出一丝嗤笑。
这个不解风情的剑呆子......
“孤是要你过来。”
!!!
铮——
那个一直时隐时现的红色“危”字仿佛又飘到了李穆白的头顶。
“呃......微臣认为......”
李穆白转过头,额头上已经细汗涔涔。
“哦?这么说,孤的蠢伴读是要抗命吗?”
姒洛加重了语气。
“微—臣—不——敢——!”
迫于那更胜于窗外寒风的阴寒杀气,他咬牙切齿说道,随后须臾间便闪身至九殿下的榻侧,乖乖的蹲下身。
李穆白低着头,不敢对上来自头顶那股灼热的视线。
靠在床榻边,他冷不丁的只觉着耳畔脸颊痒乎乎的......
扭头一看,一双委屈兮兮的漂亮淡色眸子正凑在他的脸颊边,挺翘光洁的鼻尖微微翕动,似乎在嗅探他身上的体味,那双淡金色的眼瞳满眼写着“快抱抱孤”。
这个距离......
好近。
很适合......
李穆白默默吞了口唾沫,头顶上那红色的“危”仿佛更加耀眼了几分,于是他再度侧过头去。
很想逃,但是逃不掉。
求问,砍死了自己四次的女魔头越来越不对劲起来,怎么破。
“上来,陪孤躺一会。”
姒洛起身跪坐在踏上,紧接着抬手挑起他的下巴,把他的脸强行扳了回来,以一副俯视的姿态。
“孤要你,直视着孤。”
“殿下,万万不可。男女有别,尊卑有序......”
李穆白下意识的抓住了她的手腕,急忙稳住这个小人渣的胳膊,央求道:“殿下快躺下。”
可话音刚落,李穆白便觉眼前一黑。一阵天旋地转后,自己竟是被小魔头单手甩在了她的榻上。
TMD这个女魔头的力气真是一天比一天大了。
李穆白暗自骂道。
“抱着孤,孤又有些累了,与孤共寝片刻。”
姒洛颇为粗暴的拉着李穆白的手,指甲恨不得陷入他的手背,环至自己的腰侧。紧接着,那只纤手又如灵蛇般穿过他指尖缝隙,与他十指交叉相握。
“阿白,到了长安后再叫醒孤。”
“啊......嗯......”
李穆白犹豫了须臾,身体僵硬,只是呆呆的点了点头。
怀中是温香暖玉,不知为何,小魔头身上那若有若无的淡淡香气竟是让李穆白忽觉困顿,不消多时便沉沉的睡去。
可就在他陷入梦乡之后,那双黄金淡眸猛然睁开,绽放出耀眼的金芒。
......
......
同一时刻。
关中道,汉中府,运河码头。
船已靠港。
大雪渐歇,漫天只是飘着小雪花。
码头两侧矗立着一排血衣门卫士,
身着大红袍,带着与那些死士相同的笑脸面具的厂公,正迎着寒风,笔挺的矗立在码头,瘦高仿若那汉中城里的角楼,又好似九幽地府中那瘦高的鬼影。
这单罪恶的交易就在破晓时分悄无声息的进行着。
船上的喽啰们手脚麻利,很快便卸下了全部货物,随后搓着手,呵着气,聚集在一堆。
高凤之踏前一步,并指成刀随手撬开一个木箱,抓起那迷人的白色粉末深嗅。
“呵......兰花的味道......”
尸香芋,白犀角,
“尸香兰,通天犀,凡夫不敢烧。”
在那股鲜活的异香沁入肺腑之后,这名厂公骤然一声难听至极的剧烈吸气,好像溺水很久的人终于呼吸到一口新鲜的空气一样,他那双隐匿在面具后的丹凤眼里精光乍现。
然而只是他将目光扫向那群卸货力士的面目的同时,那双丹凤眼骤然间便变得无比血红,眼球瞪大到了极致。布满的无数血丝好像马上要爆裂开来。
众人只觉一种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恐怖,惊骇。
下一刻,所有人顿觉后悔,后悔跑这一趟船。
只不过一切已经为时已晚......
“燃之有异香,上碧落,下黄泉,如若沾衣带,人能与鬼通。”
高凤之的话语仿若魔咒,沙哑的声音仿若钢刀磨砺在粗砂上,已然带着无尽的狂意。而伴随着这位魔修厂公那癫狂的话语,所有力士无声的倒下。
鲜红的血气从他们精壮的身体飘出,取而代之的是那迷人的白色粉末,如同迷幻的雾气,飘散至他们的周身,而那尸香芋的粉末一点也没有浪费,被他们那还未丧失体温的肉体尽数吸收。
咔——
咔——
咔——
是尸香芋引起的尸变,从而产生的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关节声响。
“啊,主公美妙的玩具们,赞叹吧!感谢无上尊主的怜悯和恩赐!”
高凤之背过身去,舒展开双臂,那瘦高的身躯仿佛也膨胀了几分,化为尸傀的力士们也随着他的动作跟着咆哮起来。
“血肉苦弱,人道渺渺。三善道者,谓上界群仙同修十善,虽有上中下品不同,皆名善道。尔等得入天道,自当随吾行天道。”
回应他的只有那些尸傀的嘶吼。
“哦对了。”
高凤之猛然回头,大步流星的走向那群尸傀,而一众尸傀们则似有所感般分开一条道路,散开后,他看到了那名祭出绝刀单膝跪地,苦苦抵抗着尸香芋的祁子倾。
“龟息大法可骗不了本宫。”
高凤之站到那座小山的面前,却见他浑身的肌肉虬起,周身散发着淡色白芒,还混合着若有若无的青光。
那是来自幽州边城的刀气,以及稷下宫某位剑道祭酒亲传的青莲剑意。
他忽地放声大笑。
“Хараач, би хөөрхөн хүүхэд оллоо.”(我好像发现了一个小可爱。)
方才抵抗着高凤之的吸星邪法已经拼尽了全力的祁子倾,闻声猛地扬起头。
他怔了许久后才反应过来。
毕竟,祁子倾没有料到这人的北狄话说的竟然如此地道。
反应过来后的他立马从牙缝里恨恨的挤出了一句儒雅随和的家乡话:“ча......майг новш ”(脏话:X你的XX)
被问候了的高凤之不怒反笑,他蹲下身,凑到他的耳边又轻声的说了一句:“知道吗,傻小子,我们早就料到你在船上。”
“若没有你的帮忙,无上尊主怎么能钓上来你身后的人啊,小傻子。”
祁子倾闻言后瞳孔骤缩。
高凤之说话的同时,两侧恭候已久的血衣死士踏前一步,祭出了专门限制修真者的玄铁锁链。
“不用心急,下一位便是你敬爱的先生。尊主等他许久了......”
这是祁子倾失去意识前听到的最后的声音。
亲爱的妹妹......对不起......
穆白先生......对不起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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